第六届国际艺术评论奖(IAAC)现正面向全球公开征稿,稿件内容为针对当代艺术展览的艺术评论,投稿时间截止至2019年9月15日。为了让更多人了解、参与到艺术批评的写作中,征稿期间上海民生现代美术馆将陆续邀请艺术界拥有不同身份、教育背景、实践经验的嘉宾展开艺术批评的系列活动。
艺术家真的需要批评家吗?
随着二战结束,世界艺术的中心从巴黎转到纽约,艺术批评取得前所未有的地位,其中格林伯格(Clement Greenberg) 批评大大推动了抽象表现主义艺术的发展,并对后来的艺术批评产生重要影响。但随着20世纪六七十年代左翼社会学的兴起,现代主义批评开始失去吸引力,艺术批评越来越重视社会学解读。70年代后的艺术批评增强了政治内容,特别是性别、阶级和种族的问题。70年代后期,来自巴黎的后现代主义理论家米歇尔·福柯(Michel Foucault)、雅克·德里达(Jacques Derrida)、 让·鲍德里亚(Jean Baudrillard)、利奥塔(Jean-François Lyotard)、雅克·拉康(Jacques Lacan)等人的理论成为艺术理论热点,不仅是现当代艺术,在各个时期的艺术史论研究中,都出现了“解构”和“考古学”讨论。自80年代末,后现代主义宣扬多种价值观,艺术批评变得更加多元,也解构了所有艺术的核心观念。美国哲学家丹托(Arthur Danto)宣称,当理论走向无限时,艺术作品反而接近于零,也就是说,艺术真的结束了。它转向哲学了。”
亚瑟·丹托(Arthur Danto)
近20年来,一个不容忽视的现象,艺术批评的地位直线下降,批评家们先是被策展人抢夺了话语权,批评家们制定的标准又不断被不受约束的艺术家挑战,国际上艺术批评死亡了的警告不绝于耳。在商业文化和意识形态的双重冲击下,艺术批评的“严肃性”受到严重质疑,批评家们很容易堕落为宣传者。
克莱门特·格林伯格(Clement Greenberg)
谈及批评家身份之意义,我们又必须看到今日的身份界限早已不再明晰。策展人、艺术家、批评家开始彼此介入,意味着这三种身份在彼此的领域可能既是当局者也是旁观者。身份界限的模糊并不代表“身份界限”失去了存在的必要,反而推动我们进一步思考身份的意义和作用。
所以,在推动艺术批评发展的同时,我们也在思考:当艺术家也开始介入艺术批评的时候,批评家这一独立身份的意义该走向何处?艺术家自己会否成为更好的批评家?如果答案是肯定的,那么艺术家又是以何种形式介入艺术批评(批判性文字?制作与展示自己与其他艺术家的作品?制度性批判?)这样的介入较之于艺术批评者的视角又具有什么样的独特性?在这种双重身份之下,艺术家在创作过程中如何应对他者的批评,又如何展开自我批评?另一方面,艺术批评者面临艺术家的介入,将如何保有评论的专业性、独特性和客观性?是争取其对艺术作品的访问特权,还是保留与艺术作品的距离?面对批评家这一身份的独特性的减弱,他们又该如何重新进行自我定位并坚持下去?
为此,我们将邀请艺术家与艺术评论人、策展人同台对以上问题展开讨论,以期激发对艺术评论、艺术创作等艺术各个领域更多维的讨论与思考。
邵亦杨
中央美术学院(CAFA)人文学院副院长、教授。其本科就读于中央美术学院美术史系,后于澳大利亚悉尼大学艺术史论系获得硕士、博士学位。2004年起于中央美术学院研究和教授西方美术史和世界现当代艺术,曾是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艺术学重点项目——“西方现代视觉文化与艺术研究”——负责人,并荣获教育部新世纪优秀人才。主要著作有:《20世纪现当代艺术史》、《全球视野下的当代艺术》、《后现代之后》、《穿越后现代》。
圆桌嘉宾
高名潞
当代艺术理论家和策划人,命名、开拓和推动了85美术运动。他策划了一系列重要的当代艺术展览,并发表了很多重要的批评和艺术史著作,包括第一本中国当代艺术史书《中国当代艺术史1985-1986》(合著,1988年完稿1991出版)等。近些年来,也致力研究梳理现当代艺术史和批评理论,发表了《中国极多主义》、《意派论》和《西方艺术史观念》等理论著作,尝试把当代和传统融合,探索新的理论批评视角。